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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百四十一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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趙祖頓時發作:“難怪如此不通禮數!”右臂中指食指作劍指來,“我算明白了。你們今日來是來挑事的!”

秦鋒連連擺手:“不,不。只是來祭奠亡母而已,還請趙祖將吾妻的亡母靈位移入祖祠。”

趙祖反笑道:“我要是不答應呢!”

秦鋒回聲道:“本君可不是在向你請求,只是闡述。”

“那你得看看我的劍答不答應!”說話間,趙祖擡手中指食指並攏一揮。

轟。

白色的劍氣蕩來,秦鋒識念一動,護體靈盾祭出。擋出些許漣漪便將招數破去。以為掠走,百米外近丈寬的巨樹轟然削小。

都沒有取巧,二者都是純靠靈力來角鬥。

終究是長上自己而百餘歲,稍微認真,秦鋒恭維道:“好深厚的靈力。”

不過在趙祖看來,這似乎是侮辱。龍吟出鞘,一把金色的飛劍從背後的劍匣飛出,“休得猖狂,再來試試這招。”

千鈞雷霆於劍身環繞,倒是見不錯的法寶。

秦鋒拔出界離劍指去,“要是接下了,趙祖是否就要如本君之意呢?”

一言不合打了起來。“秦鋒,住手。”趙懿雯駭然上前阻攔。

“退下。”左臂揚起,靈風卷去,霎時將二人帶走。

適時,千鈞雷霆於飛劍擴散,化作百只雷劍擊來。

萬劍訣。

“我的劍可不導電。”嗤笑著,秦鋒揮劍掠走。

“怎麽可能,他的速度比閃電還快。”

“白癡,那是預判。”

“那也很厲害了,雖然老祖只是處於試探……”

轟!

終於接近,靈劍自行護主散出雷霆。秦鋒堪堪退開,給下臺階問道:“趙祖果真厲害,隨手一擊就得讓本君竭盡全力應對。不過本君算是接下趙祖的考驗了嗎?”

“老夫可不曾記得答應我過你什麽。”場外議論不絕。場中老祖已是一臉陰沈,竟然如此輕易就將劍招接下,甚至還容從逼來!手中果斷結印。

天升異象,晴空猝然響起驚雷。

“嗟,動真格了嗎?就這點實力也敢在小輩眼前顯擺。”頃刻落雷不斷降下,秦鋒感知靈力異動閃走,霎時只見殘像圍繞著趙祖晃動。

而金色飛劍散發的雷芒也愈來愈盛,聚納著方圓內的靈氣。

“冥頑不靈。”秦鋒心中生怒,靈力灌註界離劍,具現出劍芒。

同時,金色飛劍發出嗡鳴,引動天象降下數十道落雷聚於劍身擊來。

秦鋒霎時俯沖掠去,界離劍直指。

劍芒撞去雷霆,瞬間將之撕裂,一聲巨響,化作金色的太陽炸裂,秦鋒若無其事巋然矗立,腳下的青石五丈之內密密麻麻粉碎,外沿亦是被餘威沖擊布滿龜裂紋路。

趙祖,那可是趙家上下不倫凡人亦或修士被灌輸的快要神話的人物,甚至有無知的偏執者可笑的認為是矩陣列島最強修士,乃至能與釋天盟盟主一分高下。而現在,卻有一神秘男子與之打得旗鼓相當。

觀戰的弟子無不是駭然:“好,好強。”其中的好手也不乏面色難堪,已經是看出這位神秘男子的實力至少與趙祖不相上下,甚至,很有可能比趙祖更強。

竟然完好無損的站在眼前。稍一楞神,趙祖回過神嘴硬道:“很好,看來老夫不稍微認真點是不行了!”

但見面色凝固,或許是祭出了殺手鐧。飛劍在飛回身前,咬破食指於劍身一抹。霎時顯出金色的篆文。

霎時天上的異象愈發狂亂,黑色的雷雲湧動。探手撒去,三十六根金杵結陣庇護。趙祖又提臂指去,金劍遁去,雷霆聚合,一道金柱愈發凝實。

興起,“哈哈,有點意思。那我也用劍修的手段與你對決!”秦鋒探手一招,天樞劍匣祭出,一丈高的劍匣中飛出幻實的巨劍,同樣搶奪著天地靈氣。

蒼穹烏雲墜天,金雷耀日。地面草木雕零,幻空扭曲。兩者的力量且皆還在不斷的攀升。適時觀戰的弟子們已是紛紛退走,勝負先且不說。但憑如此大的威勢,恐怕方圓數裏都要為之湮滅。

此時,即將到達極限,趙祖已經不能再聚集更多的雷霆之力。而見來人似乎還游刃有餘,不禁心中駭然:“這晚輩,究竟是什麽來頭!居然攜帶對宗級的靈具作法寶!”只是現在箭在弦上,已經到了不得不發的地步。

適時,趙懿雯突然沖來站在廣場之間哀求呼喊道:“秦鋒,快住手!趙祖,請你也收下神通吧。”

秦鋒猝然色變:“懿雯,你太魯莽了。”手中印式變化,只得將具現的靈劍散去。

轟!

適時一聲震耳發聵的雷鳴,天際的金柱爆裂,撥雲見日甚至將綿延數裏的烏雲都震散。

趙祖收回飛劍,傲慢笑道:“哼,也算你好運,老夫不想驚擾了我趙家歷代的英魂。”又忌憚於各自身份,說罷,轉身徑直離去。

然而心中,卻是羞怒不已。

輸了,單憑各自將術式散去的手段。趙祖已經是知曉,至少在靈力的掌握上,輸了這晚輩一籌。

卻不知日後趙祖得知秦鋒真正的身份乃是武修,又會是什麽樣的表情。

凡事留一線,秦鋒並不打算戳破趙祖的尊嚴,目視著離去。走近目視著宗祠留戀不已的趙懿雯,勸慰道:“我們先走吧。放心,只要是你的願望,我就一定會幫你將母親的靈位擺入宗祠,而且還要位列歷代正宮之位!”

趙懿雯靠入懷中垂淚道:“秦鋒,我好痛苦,不知道該怎麽辦了。”

秦鋒緊抱著回應道:“那你就完全交給我來辦吧。”心中已經決定,待趙懿雯情緒稍微安定點後,便去收集情報以作謀劃。

轉頭,秦鋒又對趙經義詢問道:“對了,不介意在此之前我去你們的屋舍先住些時日吧。”

敢介意嗎?這人可是連趙祖都拿著沒有辦法。趙經義面色發苦,只能點頭:“自然是蓬蓽生輝。”

再勸慰數言,再不理會旁觀的趙家修士,徑直隨著趙經義離去。

……

觀趙祖的模樣,恐怕壽元所剩無幾,秦鋒估摸著最多不過十年可活。私下打聽到的情報也應正了自己的猜測,自五年前趙祖出關,就傳聞幾乎沒有再修煉,事必躬親的處理著宗族瑣事。

手中拾著連續拜訪都沒有送出的禮品,秦鋒自嘲:“看來本君與懿雯來得不是時候呢。”整個趙家祖宗,加上供奉的食客,總共也就五位築基修士。

巧在此時自己與懿雯衣錦還鄉。這還是自己沒有暴露真正身份,卻是在這確定權力更替的暧昧時期,恐怕讓相互間都產生了誤會。

以至於備上的三份禮品,一份都沒有送出。

趙祖、正宮避之不見。

二夫人倒是見了,然且是出於避嫌僅在門庭之外聊上了數語。完全沒有得到任何預期的進展,備上的薄禮更是如何都也不肯收下。次日晚,而卻是悄然找來,表示願意達成意願,但作為交換條件是幫她的兒子繼承族長之位。

“白日做夢。”秦鋒可不想插手這可笑的權利爭鬥,然而眼下卻確實有些無從下手的感覺。

“長子,趙承祖。築基期中期,性格剛直,好勇鬥狠,強硬仗義的作風,在眾多弟子有著極高的威望。曾數次門中弟子外出歷練、誅敵,無有一敗。其母,乃是同為追星海大族李家家族之次女……”

“次子,趙肅。築基期初期,神龍見首不見尾,極為好色,有傳聞他修煉著魔門雙修功法,於趙家之外另有處洞府……”

“三少,趙經義。煉氣大成,不同前面二位其母都來自各大家族聯姻,因其母出生緣故,雖說不上誰敢欺負,但並不被任何人看好,甚至座下沒有任何弟子追隨。性格懦弱,缺乏決斷……”

每個地方,總有那麽幾個百事通之流的角色。秦鋒坐於礁岸,身前一位市儈的男子諂笑著如數家珍般將所知的一切吐露。

洋洋灑灑個餘時辰,聽完了錯綜覆雜的關系網絡。“很好,我都知道了。”秦鋒杵著鼻尖,心中已經有了些想法,隨手拋去一百顆靈石,“我與你見面的事,不要說出去。不然我會怪罪你的。”

只不過說了些族中之人皆知的隱秘,完全沒有告密的意義。心中腹誹著,百事通喜極接過靈石,“前輩,放心!晚輩豈會犯這種低級的錯誤。”

秦鋒默默點頭,起身便要走。

百事通又急忙作揖:“恭送前輩!”殷切的腰都快垂成了九十度。

突然又想起一事,秦鋒轉身問道:“對了,以前趙家之中可有人欺負過趙懿雯?”

霎時,百事通肩膀明顯一抽,強顏笑道:“沒有。”

秦鋒無聲走近,將百事通佝僂的腰提直,直視著閃爍的眼神問道:“我不會再問你第二遍。”

何等凝然的威壓。就像趙祖站在自己眼前般駭人,百事通頓覺腦中一片空白,下意識就道:“前輩,息怒。是二少主趙肅。那時二少主也只是志學之年,少不更事,於族中苦學之餘最喜四處調戲女子,那時趙懿雯也是他熱衷欺負的對象。不過他也不敢真的如何,只是一些想要討好他的族人也由此開始排擠欺壓。”

“二少主好色,自然也就有下位者投其所好,不乏有族中女子投懷送抱。也只是數月的光景,食髓知味,二少主哪還有心思去欺負趙懿雯,再後來這**之事被趙祖知曉。可是狠狠的懲戒了二少主。”

輕描淡寫的三言兩語,秦鋒無心追究細節,心中殺機已是猝起。

然提著百事通的手一松,咧嘴笑道:“呵,看你這緊張的模樣。我還以為是什麽事!本君的氣量難道還會計較誰幼時犯下的過錯嗎?”

終於松了口氣。若是因為自己的緣故引起爭執,不論結果如何,自己的小命恐怕是保不住了!“那是,那是。”百事通擦拭著額上泛起的汗珠,諂笑道:“在這個年紀,又有哪個少年沒做過些荒唐事呢。”

……

不理會百事通,秦鋒離去,隱匿潛入了二少主的殿府。

腳步聲愈來愈近,秦鋒於張若雪的寢居中賞析著字畫,頭也不回道:“張夫人。”

什麽時候來的?全然沒有察覺到靈力波動的存在。又驚又怕,張若雪驚愕道:“無禮,你居然潛入我的寢居,你究竟想要幹什麽?”

“我若是真想幹些什麽,你以為你能夠發現我。”邊說著,秦鋒徑直坐於桌前,自沏上一杯茶說道:“我改變主意了,願意答應你的要求。唯一的條件,就是要趙懿雯的母親靈位供於宗祠歷代正宮的位置上。”

“就這麽簡單?這聽上去就像是天上掉餡餅。”張若雪雙手抱胸:“我同樣也不信任你。”

秦鋒回道:“這就對了,我同樣也不相信你。”

沈默,長嘆一口氣,張若雪眼中閃爍著對權利的渴望,終於出言:“只要你助我兒繼承趙祖之位,這事易如反掌。”伸出脂白如玉的手掌握來:“只要你,還有趙懿雯全力助我,再加上我張家的支持。迫於壓力,趙祖就不得不重新度量一番,到時候……”

正說著,張若雪柳眉一張,警告道:“對了,到時候趙祖肯定會來找你們。醜話先說在前面,你可別想著私下裏與他達成什麽協議!”

秦鋒攤手:“你以為我在你之前,沒去找過李夫人嗎?我可不認為趙祖不會受他阻攔。”

“算你還誠實。這倒也是,事實上在得知你們的消息後。趙祖本是打算接納趙懿雯重入趙家,一切都是李夫人從中作梗。”說罷,張若雪傲然道:“不怕告訴你,這趙族之中到處都有我的眼線。”

秦鋒咬牙切齒慍怒道:“果然如此。”再虛以委蛇客套一番,便起身離去。

“小心點,別讓人發現你從我這裏離去了。”

但聽張若雪提醒,秦鋒擺手:“我知道。”

片刻後,一道扭曲的光影遁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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